误许年华空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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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泠泠,叶声簌簌,猩红的蝶影流连着奇异芬香。残月下偶然又必然的交叠,徘徊在不知谁的心底,划过一抹绰约的悸动。
青锋之腰,枯叶委地。绚烂剑影里,秀美的面容愈添坚毅;血花错落绽放,翩飞的衣袂亦未曾迟疑。冰与暗的紧密交锋,雪色执着消融那不曾间断的漫天灰芒。可惜机关无情,齿轮冷冷转动,一瞬又是漫天杀机。
战,不曾停止亦不可停止的战。炙热的心虽掩盖不了北极星的光芒,但灰暗的世界里何处是生机?
天破曙光,战火未息,但扶风剑慢了,人倦了。不知何时,灰芒携着一点寒光划过楚云秀的侧脸,鲜红浸染白皙,一条红痕点染玫瑰。
楚云秀抬头,凝视着三步开外的人影。
那里,朝霞半掩,墨衫静寂。
肖时钦站在那里,眸中泛着晦暗涟漪。:“楚阁主,你可以离开的。“连夜操控局势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,低沉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疲倦。他看着楚云秀,劝道:“何苦为了争这一点时间,舍下自己的性命。更何况你救得人是蓝雨阁的阁主。没有喻文州的蓝雨阁再也称不上巅峰,于你,于烟雨阁都是有利的。”
风,带来了独自的生机,但楚云秀的脚步不曾退后一步,因为,那一抹白衣在她的身后;因为这本就是一场不属于她的鲜血盛宴,是她执意入局,宁愿压下所有筹码,只为阻拦这场嗜血狂欢。
这是为了什么了?或是为了那一阵清风,那一轮明月,以及那人常呡唇角的温柔。所以,这场属于喻文州的死局,她既然遇上了,那么就只有同生共死,再无其他。
一声叹息,流转青峰,逐渐消弭。
灰芒肆意吞噬着雪影,鲜血滴在爬满青苔的石路,织成名为绝望的锦缎;风携着低寒的温度,格外疯狂,仿佛合奏着一阙推开酆都的挽歌。
突然,有一声轻笑飘来,如朗月,如春风。浸血的白衣缓缓站起,血香交织在风里,传向未知的远方。
:“肖先生,你的局快破了。”墨色的剑深深插在地上,双手握着剑,亦勉强撑着不倒的身躯。男子的眼里始终藏着三分笑意,虚弱的嗓音消弭在黎明的风景里,仿佛美玉碎裂,惹人怜惜,却又在人心里引发一轮不知来由的愉悦颤动。
肖时钦微侧头,视线牢牢锁着喻文州,黑色的眸子里流淌的是抹不散的戒备。哪怕是胜券在握的时候,他也不会低估对手,更何况,这个对手是喻文州。
:“喻阁主,你的生路早已全部切断。”
:“我相信少天。”喻文州抬头,平常的语气,不变的温和。黎明的曙光铺层白衣,满身血污亦掩不去他的风采。
:“你没有那么多时间。”肖时钦摇头,他的布局,一向细碎而缜密。
:“不过,文州也相信自己。”语落,霎间风滞。喻文州突然拔剑,身形瞬移。只见寒芒微敛,剑招满盈而出,揽尽漫天霞光;剑影落处,灰影散,木屑纷飞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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